杭汽轮：心怀国器 矢志明珠 乘风破浪 再攀高峰

在杭州半山脚下，诞生了杭氧、杭汽轮、杭锅、杭钢等一批重工业企业，并在资本市场纷纷上市。

在 B 股市场上市的杭州汽轮动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代码：200771），虽知名度不高，但其所从事的汽轮机研发制造领域，却是全球装备制造业的“皇冠”和 名副其实的“国之重器”。

经过 60多年的发展，杭汽轮现已成为全球领先的工业汽轮机研发和制造商，迈入全球工业汽轮机生产第一梯队，与通用电气、西门子、三菱等国外巨头同台竞争。

走进杭汽轮厂史馆，一张张领导人视察照片彰显着公司的与众不同。汽轮机作为装备制造业“皇冠”，是国家工业体系中的关键一环，但长期以来被西方国家技术垄断。

杭汽轮从无到有，逐渐跻身全球第一方阵，坚守是关键。作为民族企业的支柱之一，杭汽轮几代人始终牢记使命感和自豪感。

杭汽轮的前身是 1958 年成立的杭州汽轮机厂。当时，为了振兴民族工业，杭汽轮人用简陋的工棚制造出浙江首台电站汽轮机，被誉为“茅草棚里飞出的金凤凰”。

在上世纪 70 年代，杭汽轮通过引进西门子的技术，成功制造出功率范围为 0.5MW-150MW 的工业汽轮机，应用于石油炼化、化工、钢铁等领域。

掌握了技术后，杭汽轮不断进行升级迭代，产品性能和应用领域不断扩大。到 2000 年，杭汽轮已跻身全球工业汽轮机第一梯队，其产品在国际标准和技术创新方面处于领先水平。

值得注意的是，在 2020 年以前，全球工业汽轮机的最大运行功率尚未超过 80,000 千瓦。

同年，大连恒力每年产能为 150 万吨的乙烯装置成功实施，该项目配套的汽轮机组由杭汽轮生产，最大可运行功率达到 90,000 千瓦，目前是全球工业驱动用汽轮机的最高水平。

“当前，全球主要竞争对手包括通用电气、西门子、三菱等，我们基本上可以做到同技术、同标准、同领域、同价格竞争。”

叶钟说道。

目前，杭汽轮的工业汽轮机产品在国内综合市场占有率超 50%，几乎涵盖了所有国内工业汽轮机的“首台套”设计和制造，在中国工业驱动领域扮演着支柱性作用，产品还服务于全球 40 多个国家和地区。

设计一代、改进一代、储备一代

如果说艰苦探索让杭汽轮突破了技术瓶颈，挖到了“第一桶金”，那么持续不断的自主创新则是其在日益激烈的竞争环境中逆流而上的“秘诀”。

作为曾经全行业最年轻的总工程师，叶钟认为，企业想要在技术上持续领先，需要在自主创新方面做好以下四点：解决技术的发展方向；完善保障体系；人才团队建设；做好资源配置。

“技术创新的发展方向，是决定自主研发成功的首要条件。”

叶钟说道。

目前，杭汽轮构建了三层次技术体系：首先是“设计一代”，工业汽轮机作为非标定制产品，每一台都是根据实际应用场景“量身定制”，合同产品拿到后设计一代，也称之为“今天的技术”；其次是“改进一代”，将现有的技术进行改进，从而符合未来市场的需要，也称之为“明天的技术”；最后是“储备一代”，我们将第三代产品称之为“后天的技术”。

“既要立足今天的技术，因为它是完成产品合同的基础。

也要花精力和资源，去解决明天、后天的技术，因为它是关系到企业今后的可持续性发展。”

叶钟说道，引进技术后，我们对标国际最先进的模式来发展，到 2010 年左右，我们已经进入全球行业第一梯队。

杭汽轮整合集团内外部的技术资源，持续提升科技研发投入，加大、加深企业“政、产、学、研”相结合的力度。

目前，已建有国家、省、市级技术中心，博士后工作站、院士工作站等技术创新平台，与国内科研院所、高校保持着密切合作。

每四年召开一次科技大会，表彰在公司技术创新及产品开发工作上取得优异成绩的项目和人员。

“一流团队才能塑造一流企业、一流产品，绝不是一流企业塑造一流团队、一流产品。”

叶钟说道。

近年来，杭汽轮通过改进人才培养模式，建立了良好的培养、激励和学习机制，初步形成了企业经营管理人才、专业技术人才、高技能人才三支适应企业发展所需要的高素质人才队伍。

杭汽轮的创新成果，不仅体现在产品技术上，更体现在产品品质上。

在技术创新方面，作为工业汽轮机国家标准的主要起草单位，杭州汽轮机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杭汽轮”）紧跟行业发展趋势，目前在反动式工业汽轮机领域拥有超过 800 种型号，具备覆盖 150MW 以下工业汽轮机研发和设计的能力。

在品质保障方面，杭汽轮秉持“精益求精、打造精品”的理念，以全球工业汽轮机的最高标准作为自身产品品质的最低要求。例如，汽轮机的核心部件——转子，全球工业汽轮机转子振动的 API 标准要求不超过 25 个微米，而杭汽轮目前执行的不超过 20 个微米的标准。

杭州汽轮机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叶钟指出，“国有企业的持续发展，离不开机制的不断改革和突破。”他认为，杭汽轮虽然在前几年在体制改革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但与市场发展的要求相比，改革的力度和广度都还远远不够，未来必须继续加大改革的力度。

在承担“国之重器”的攻坚使命方面，叶钟表示，“杭汽轮常说，我们已经拥有了皇冠，但皇冠上还缺少一颗明珠。皇冠上的这颗明珠，就是独立自主研发制造燃气轮机。”

燃气轮机是目前效率最高的热功转换发电设备，在发电和驱动领域发挥着核心作用。由于其设计和制造难度极高，是衡量国家工业技术水平的重要指标，因此被誉为“皇冠上的明珠”。

目前，燃气轮机制造技术仅掌握在美国、德国和日本等少数发达国家手中。近年来，美国的“禁芯令”使得国人更加意识到“中国芯”的重要性。

在《“十三五”规划纲要》所公布的中国计划实施的 100 个重大工程及项目名单中，培育集成电路产业体系排名第 34 位。而排在这份榜单首位的是航空发动机及燃气轮机。

目前，我国在运行的燃气轮机主要由通用电气、西门子、三菱等国际厂商与国内厂商合作生产。但在压气机、燃烧室、高温透平叶片等经常需要更换的三大核心部件方面，仍由国际厂商所垄断，极大地制约了我国重型燃机的可靠性和经济性。

作为国产工业汽轮机的龙头企业，杭汽轮再次承担起国产燃气轮机攻关的重任。早在 2004 年，杭汽轮就与日本三菱重工业在小型燃气轮机 M251S 开展合作，开启了燃气轮机市场的探索之路。

2005 年，杭汽轮与三菱重工业合作的首台 M251S 正式下线，这在杭汽轮的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据了解，M251S 燃气机组联合循环出力达到 50MW，发电效率超过 40%，国产化率接近 90%。自 2005 年投入市场以来，已获得 19 套业绩，为下游钢厂用户的节能改造提供了有效的解决方案。

从 2015 年开始，杭汽轮又与西门子在燃气轮机设计、制造、成套和售后等业务方面全面深化合作。2017 年，杭汽轮完成与西门子技术合作协议的最终谈判与签约，全面开启中小型燃气轮机配套国产化工程。

杭汽轮自 2014 年开始设定目标，计划在 10 年左右的时间内，充分利用各方资源，研发制造出国产燃气轮机。

叶钟表示，近年来，杭汽轮将自主燃气轮机研发作为工作重心，组建了一支近百人的自主研发团队推动这一工作。

在自主燃气轮机研发方面，杭汽轮取得了持续突破。

例如，公司已完成自主燃机压气机整机试验，获得一系列关键数据，成为国内首个成功的民用燃机压气机整机试验；顺利完成燃烧室全温全压试验，首次在自主重型燃机全尺寸燃烧室中开展超过20%掺氢比例的试验；完成半物理试验室一期仿真试验，逐步推进整机试验的前期准备；汇聚外部优势资源，有序推进自主燃机整机和热端部件的加工制造，完成转子首次装配和整机总装。

自主研发的燃气轮机何时能下线？叶钟透露，根据工作计划，今年将启动自主燃机运转试验。

不久的将来，杭汽轮自主研发的国产燃气轮机将正式面世。

除了汽轮机向燃气轮机升级，杭汽轮在“十四五”战略规划中提出了向新能源和综合智慧能源应用领域拓展的目标，并向服务型制造企业转型。

叶钟指出，“双碳”顶层设计和未来能源发展趋势是杭汽轮转型升级的关键因素。

一系列政策出台，加速了中国能源结构调整和科技创新的进程，倒逼高能耗行业探索低碳发展路径，推动产业转型。

为实现向服务型制造企业转型，构建“大服务”发展方向，2021年，杭汽轮着手“两线”服务团队建设，成立杭州汽轮新能源有限公司，与西门子能源合作成立了“杭汽轮与西门子能源联合技术中心”，全面进军分布式能源、热电改造和新能源领域。

杭州汽轮新能源有限公司于2021年12月由杭汽轮燃机工程事业部和杭州汽轮工程有限公司合并成立，目前核心业务包括：一是基于工业汽轮机的电站总承包业务；二是基于燃气轮机的设备成套与工程总包；三是工业汽轮机节能技术推广及应用。

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杭汽轮已将汽轮机从耗能产品转变为节能产品。

叶钟举例说，“在石油化工领域的余热发电中，过去我们的产品要求余热回收发电的蒸汽温度在200℃以上，后来经过技术改进降低到150℃以上，现在只要80℃以上即可满足余热发电要求”。

目前，杭汽轮在运行中的汽轮机约为6000至7000台，其中部分产品的运行时间已长达20多年。

“现在，我们的汽轮机技术明显提升，新产品的效率远高于老产品，在节能减排的大环境下，对这些老旧设备进行高效率改造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叶钟说道。

数据显示，2022年，杭州汽轮新能源有限公司成立第二年，实现营业收入2.48亿元，净利润1039万元；2023年，实现营业收入7.97亿元，净利润8842万元。

对于杭州汽轮新能源有限公司的前景，叶钟充满信心。

叶钟预测，“十五五”期间，新能源业务将在集团业务中占据重要地位，销售额占比预计将超过60%。如果发展顺利，这相当于再造了一家杭汽轮。

叶钟认为，对于杭汽轮来说，发展新质生产力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新技术和新产品，汽轮机从耗能产品转变为节能产品；二是新业态，从传统制造能源装备转变为新能源装备；三是新服务，从制造型企业转变为服务型企业。

叶钟表示：“目前，杭汽轮正处于自我革新、自我转型的阶段，正在踏上新一轮自我成长的道路。”

杭汽轮上市已逾20年，但由于B股身份，公司无法充分借力资本市场。杭汽轮原本计划在A股上市，但阴差阳错，于1998年4月在B股市场挂牌，成为杭州国企中较早登陆资本市场的企业，至今已整整26年。

数据显示，杭汽轮IPO募集资本为1.71亿元；上市以来，共计分红23次，合计36.10亿元；再融资方面（包括配股、增发和转债）为零。

叶钟表示，IPO最初对杭汽轮的技术发展和产品质量提升发挥了一定作用。但随后，由于B股市场发展陷入停滞，公司很难进行再融资，业务发展和转型升级受到影响。

近年来，呼吁改革B股市场的呼声不断，部分上市公司也积极探索新路，例如万科B转H股取得成功，东电B、新城B和阳晨B等也纷纷回归A股市场。

这启发了杭汽轮探索资本市场的未来之路。“杭汽轮要实现三大战略目标，实现未来发展，一定要借力资本‘翅膀’，解决资本赋能的短板。”叶钟表示，对于公司来说，也在积极寻求突破B股限制的途径，助力杭汽轮成功实现转型战略。

叶钟认为，目前杭汽轮的内在价值未被市场充分认识。杭汽轮是一家掌握“国之重器”的高端制造型企业，尽管拥有尖端技术，但市场给出的估值远低于A股市场的同行。

他表示，杭汽轮的“十四五”和“十五五”战略规划重点在于解决公司的成长性问题。随着杭汽轮业态转型的逐步实施，相信会有越来越多投资者发现和认同公司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