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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之光:照亮现实的希望之路

taiyuan 5天前 阅读数 31403 #新闻资讯

电影和现实之间的关系复杂多变。有人认为,电影是现实世界的“镜子”,忠实地反映其本质。也有人认为,电影是创作者思想和情感的“窗口”,传达他们的内心世界。

除了这两种观点外,还有一种更激进的看法:电影可以成为改变或重塑现实的“锤子”。它能打破破碎的现状,塑造人们理想中的世界。当人们对历史和现实不满时,他们可以利用电影创造新的生活方式。电影能够不断塑造我们的“自我”,引导我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许多杰出的非洲导演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艺术改变现实”的理念,创作出充满战斗力的电影。这种艺术创作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达到高峰,涌现出许多大师级人物。

被称为“非洲电影之父”的塞内加尔导演乌斯曼·塞姆班,1966年拍摄了代表作《黑女孩》。影片讲述了一位黑人女孩跟随主人来到法国,却遭受非人待遇,最终自杀的故事。影片结尾,法国主人将女孩心爱的玩具——一个非洲面具,带回达喀尔穷人区交给了她的弟弟。小男孩用面具遮住脸,紧紧跟着法国男人。在电影的最后一个特写镜头中,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满含泪水的双眼。面具象征着第一世界对第三世界的愧疚,以及第三世界的愤怒和无声抗议。

塞姆班后来又拍摄了《哈拉》(1977),刻画了后殖民时代的塞内加尔生活。塞内加尔独立后,人们欢天喜地庆祝,却发现“独立”只是一场化妆舞会。西方制定的金融政策依然控制着政府,非洲商会领袖们延续殖民统治者的作风,拿着公文包四处招摇,让仆人用矿泉水洗车。影片通过这些细节辛辣地讽刺了新政权的腐败。

另一位塞内加尔导演吉布列·迪奥普·马贝提,1968年拍摄了《反差之城》。影片对比了达喀尔奢侈的巴洛克建筑和居民简朴的生活,用戏剧性的手法展现了当时非洲文化的“杂交”。他在1992年推出的杰作《土狼》,讲述了一个暴发户的故事。这个富婆回到家乡,请村民享用美食,要求他们杀死曾抛弃她的男人。马贝提用黑色喜剧的方式,对当代非洲社会中的资本主义和物质主义进行了猛烈抨击。

艺术之光:照亮现实的希望之路

从塞内加尔到阿尔及利亚,女导演阿西娅·杰巴尔始终关注着底层女性的生活。她的代表作《切奴瓦山女人们的乐声》(1977)就描绘了阿尔及利亚女性的日常生活,片中回荡的山歌更是体现了强烈的民族认同感。1982年,布基纳法索导演加斯顿·卡波雷拍摄了《上帝的礼物》,讲述了一个孩子在殖民时代被遗弃在草原上的成长经历,并将真实的历史事件与社会背景融入其中。埃塞俄比亚导演海尔·格里玛1976年拍摄的电影《收获:3000年》则以影像跨越了三千年,展现了非洲土地上地主对农民的剥削以及殖民者留下的伤痕。黑白分明的画面风格,低对比度的摄影手法,仿佛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卷,将那些无法抹去的历史伤痛展现在观众眼前。

艺术之光:照亮现实的希望之路

从塞姆班到马贝提,从萨菲·法耶到阿西娅·杰巴尔,从卡波雷到格里玛,这些优秀的非洲导演用自己的作品告诉我们,非洲影像绝非好莱坞电影《人猿泰山》中所展现的那样——蛮荒的森林、野蛮的人群、愚昧的思想,那不过是西方社会为了满足“异域情调”而构建的“他者”想象。他们满怀革命的战斗精神,用电影艺术塑造着后殖民时代非洲社会应有的面貌。这样的电影,也被称为“第三电影”。

“第三电影”的概念最早是由阿根廷导演费尔南多·索拉纳斯和奥克塔维奥·基塔诺在1969年提出的。他们在论文《迈向第三世界电影:第三世界解放电影发展的经验与注解》中将世界电影分为三类:第一电影指好莱坞制作的美国电影,以娱乐为目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商品化的产物。第二电影指欧洲制作的艺术电影,代表人物有戈达尔、安东尼奥尼、费里尼、伯格曼等,这类电影强调个人风格,观影也不再是单纯的娱乐消遣,而是一种集会和团体行动,电影院成了“社区的心脏”,影片内容则要“向贫困和压迫宣战”。

从本质上来说,“第三电影”是第三世界电影工作者创作的,以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种族歧视和剥削压迫为主题,具有鲜明的革命性。

艺术之光:照亮现实的希望之路

正如布基纳法索导演加斯顿·卡波雷所说:“如果我们一直观看外来的尤其是欧美的影像,起初大家可能会觉得新鲜有趣,但慢慢地我们就会丧失自己观察现实的方法。”对于习惯了好莱坞电影或欧洲艺术片的观众来说,这些“锤”击现实的非洲“第三电影”,或许可以为我们提供一种更重要的认识世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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